细腿光滑的小腿伸出车门外，笥婷婷拍了拍灰色短裙裙摆，木桉香跟着她下车，抬眼看到车边的陈霜家，她疑惑的等待笥婷婷开口。

“陈霜家。”笥婷婷知道木桉香熟悉，她便毫不掩饰，但木桉香却平静跟死水似的。

笥婷婷敲下车窗，降下露出古思祎俊秀的侧脸，“你真的不用我跟着？”古思祎眼中满是担忧。

多个人要是打草惊蛇就坏了，而且古思祎跟着是真的贴身紧跟，要是坏了事就完了。笥婷婷嘴上忙说没事，叫她快走。

“好，有事立马叫我。”古思祎脸色凝重看了眼挨着路灯的木桉香，驱车离开。

笥婷婷走到木桉香面前，示好的勾上她的手臂，风情万种的弯唇一笑。

“院长，陪我散会步吧。”两人从陈霜家开始沿着人行道慢走。

木桉香不适的往回缩没挣脱，“你想聊什么？”

“跟我说说你姐姐的故事吧，木梓藤。”笥婷婷故意加重后面三个字语气，余光观察者木桉香的表情。木桉香指尖摩挲着旧相片上偏年长女人的唇，眼镜片上倒映不舍那人的模样，回忆儿时她跌倒时总有个人笑着递过手。

“姐姐是最好的人，我们从小是孤儿，我话少胆小经常受院里小朋友欺负，上学没钱被同学排挤，就连放学回家路过的疯子也能朝我脑袋扔块石头。”别墅区附近都很安静，只有雇佣的人出行和小车经过，字句更清晰的被笥婷婷听进，她不知何时放开牵着木桉香手臂的手。

“我身边只有她会护着我，会挡在我身前骂走那些人，在快饿死的时候把唯一一碗粥给我，她是我最爱的…亲人。”一阵阴风吹过，斩断了木桉香喉中想说的话。

笥婷婷低头带着路，默默听着，碰到碍路的小石子会踢掉。

“她一边打工一边支持我学业，我临近高考，她就直接辍学去外地赚学费，后来听她说赚了很多钱，我们的生活也好了有了自己的家，但是我很明显看到她很累，每天一堆人里交际。”

转身到转角处，木桉香没注意的肩膀撞到了墙，但是声音没因为撞痛而变调。

这别墅区里的人大多喜静，多是退休老人，所以在城市边边，再从小路走，离城中村就很近，随着两人走着周围绿植变得和那里差不多。

“所以你认识陈霜？”笥婷婷问。

“认识。在姐姐和王磊婚礼上，陈霜是伴娘，王磊就是她介绍给姐姐的，他是姐姐工作时认识的一个老板，姐姐被他的甜言蜜语和陈霜的蛊惑，才会死的。”笥婷婷自顾的踢她的石子，没看到木桉香指甲镶入肉里紧握的拳头。

“所以你想杀掉陈霜吗？”笥婷婷趁机审问她，可木桉香黯然的轻嘲笑一声。

“我什么都没有，我杀不了她。”木桉香途中紧盯着的相片被抽走，她来不及抓了个空。

“不，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什么事都能做的出。”笥婷婷拿着相片在她眼前晃了晃，摇晃间隙，相片上女人的脸上有些闪烁反光的白点，木桉香以为是沾到脏东西慌忙拿回，用袖子轻轻擦拭，却没有污渍。

“你也看到了？记不记得你杀害陈霜后有个人误闯进来。”那晚凶手察觉到有人，为了掩饰直接关了灯，所以凶手看不到笥婷婷长什么样子。

“我猜你没想到我会被人委托查陈霜，你刚杀完陈霜打算走却不料被我吓到，误撞到了走廊柜上的花束。”木桉香不知不觉跟着走，看到了城中村入口。

“那花叫夜皇后，花瓣和花蕊聚集着大量的磷，在夜晚中，与空气接触花朵会闪闪发光，但是在白天，不太易察觉。”笥婷婷路过之前和古思祎躲雨的小屋檐，她竟然会想古思祎现在在做什么。

“你每次行凶，都会带着这张相片，不带着你杀不了他们。”笥婷婷说的没错，木桉香被欺负时姐姐能给她力量，可现在唯一只剩照片。

笥婷婷竟然带她回孤儿院，突然礼貌窗出个小孩，甜甜地对木桉香打了声招呼。

“以陈霜家为原点，连接孤儿院，正好对上坐标（1013，4638），天仙子初业务就是做网游娱乐陪，前两个受害人死后陈霜估计预示是你做的，才会给她那个网恋对象发这串奇怪的数字。”

笥婷婷一番推论下来，木桉香表情没有丝毫变化，站在院门口看着那群在大树下玩乐的孩童，半晌，木桉香转头对她，唇角勾出冷冷的弧度，深眸里藏在不可预告的秘密。

“你想见见王磊吗？”

唯一知道王磊的下落的只有木桉香，笥婷婷很想知道一个大男人她到底是怎么藏的。

两人走上楼梯，楼层越高，欢乐和谐的气息越少，现在是白天但是顶楼只有昏暗和潮冷，那晚打架弄碎的教课桌零件，烂的散在地上。古思祎那晚已经解了一大半的锁，木桉香并没有重加它。

仅剩的两条铁链解开掉在地上，手推开那道铁门，地下防盗扣摩擦着地面，发出刺耳的“叽叽”声。

天文台顶部中间露空一部分，阳光照射进来，照在一只插着输液管的死人